“……等等……乔，为什么一个劲儿摸我的腿啦！”
身下穿着制服的女人不满地撅起了嘴。
上木原呆呆地回忆着往事，嘴里嘀咕着说。
“……就是这种年纪嘛，控制不住也是没办法的。”
“诶？什么？”
“我啊，可能是个足控”
“诶？真的吗？呜哇感觉有点老头子口味呀”
发生那起事件的当天，以一起回公寓为契机，上木原和仓知开始亲近起来。
也算不上什么中学时代的黑历史，但是上木原再也没有跟仓知提起过那天的事。
那双从制服衬衫下伸出的长腿。
也差不多该给我忘掉了吧！心里这样想着。
那是个男人，明明很清楚这个事实。
不是女人，不用说出来也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赶快给我忘掉不就没事了嘛！
你啊，可别迷上我啊
上木原把额头抵在女生穿着白色制服衬衫的肩上。不知她身上擦了什么，飘来一阵甜香的气味。
“呐，我在想一个问题……想记住的数学公式怎么也记不住，但是无所谓的事情一下子钻进脑子里却想忘也忘不掉，这是怎么回事呢？”
“无所谓的事情？”
“你没有吗？像这种情况？”
随着女人歪头的动作，卷发轻轻拂过上木原的额角。
“如果忘不掉的话，就不算是无所谓的事啊，不就是因为很有兴趣所以才记住的吗？”
“……小莉娜，你看起来很轻浮却意外的聪明呢”
“因为我也有很多忘不掉的事情嘛，最近在商店看到的连衣裙什么的，那件衣服啊，又不是要去援交所以肯定不能穿出去的，心里明明很清楚，但是却忘不掉呢”
听到她遗憾地说着“可能已经卖掉了吧”，上木原露出了苦笑。
香味熏得头晕，刚开始还觉得刺鼻的味道也渐渐习惯了，被麻醉了似的迷迷糊糊地把头抵在她肩上，自然而然的整个上半身也靠了上去。
“我说你啊！难道打算睡觉吗？”
“我没睡哦”
“话说，你不是说过你有失眠症吗？还是睡不着吗？”
“嗯，也就那么回事吧”
连暧昧都算不上的微妙反应，令对方的追问也犹豫起来。
“哦，为什么会睡不着呢？”
“诶，你想知道？”
“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上木原缓缓抬起脸，用困倦的眼神看着她假睫毛都快掉了似的眼睛。
“那你选A还是选B？”
“诶，什么？为什么是二选一？”
“哪个是本周的惊奇大放送？”
上木原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人气呼呼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动画节目吗？根本就没有想告诉我的意思嘛，猜对了就会告诉我吗？”
“好啊，我已经决定好A和B了，小莉娜呢？你选哪边？”
“那……我选A”
她几秒之间就做出了答复，又过了几秒钟的空白，上木原回答道。
“因为我看到我爸勒住了我妈的脖子。”
毫无感情的声线。
和说出的内容一点也不相称，甚至有点轻浮的声音。她眨动了好几下眼睛，睫毛发出啪沙啪沙的声音。
“诶？”
上木原盯着她的脸。
鼻尖碰在了一起。
“这就是A的答案。”
“太黑暗了吧……然后呢，我猜错了吗？”
“这又不是惊奇大放送！”
“猜错了？真是的！别吊人胃口啦快告诉我……”
上木原移动上半身，把鼻尖放在她制服衬衫的胸口处，伸进裙子里的那只手将裙摆高高卷起，指尖碰到了蕾丝内裤。
当把脸埋进柔软胸脯的瞬间，体内的某处猛地冷了下来。
大概是错觉吧。
窗外温热的风轻抚着头顶吹过，但房间里的热气依然没有缓和。

下起雨来了。
激烈的雨。
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完没了的下着。
“这湿气怎么回事啊，闹梅雨吗？”
住田从教室的窗里朝外面的天抱怨着。最近一如秋日般的好天气就跟假的似的，进入十月后就开始一连好几天的下雨。
“行啦别说了，快给我剪纸箱，这边还等着下一个呢”
坐在地板上的仓知烦躁地挥动手中的笔。
文化祭最后决定了跟季节不太相称的鬼屋。每年无论多么简陋这类企划都会很受欢迎。之所以没有立刻决定下来，大概是因为缺乏新意，很费功夫，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
需要分隔教室，设置幕布，还要设置适合的像样的展示物。
这个“适合的像样的”东西就很要命，于是放学后实行倒班制着手进行准备。
现在包括仓知在内一共八个人，正在教室后方挪开桌子后空出的地面上工作，原本今天当班的人数要更多一些的，但是留下来的人很少。
除了要参加部门活动的学生因此缺席以外，还有不少人觉得反正离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于是就偷懒了。
“啊！纸箱都湿透了！谁把它放在窗边的啊”
“住田。”
“好啦好啦，这就给你准备好！”
住田把剪好的纸箱递给仓知，他也是个美术能力不足的人。
比起美术能力，准确地说应该是书法能力。
“为什么明明是墓碑，你还要写那么圆溜溜的字啊”
“我也没办法啊！笔迹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吧。仓知你写这种吓人的字很拿手呢……那个，写的是什么啊？”
“我哪知道，随便写的。”
仓知用写俳句似的手势拿着黑色油性笔在纸箱做成的墓碑上画出文字状的东西。
“小馨，把那个拿给我”
隔着上色中的纸箱坐在前方大约两米远的地方，上木原呼唤着仓知。
“前面别加‘小’字，乔。”
“馨，把那个给我！”
“为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啊，我说，不许用名字喊我。”
仓知说着放下上木原用下巴示意想要的毛刷。上木原渐渐露出惊讶的神情。
“为什么啊？你不是也喊我的名字吗？”
“因为‘上木原’太拗口了。”
“诶？只是这种理由吗？！你第一次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心里还扑通跳了一下呢……想着‘只对我喊名字吗？’每天都心跳不已呢！被玩弄的感觉！还给我！把我的纯情还给我！”
“你白痴吗？被男人喊名字能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啊。”
看着那个仿佛咬着手帕角似的恨恨地说着的男人，仓知无奈地叹气。
无视他继续工作，不知不觉周围又安静下来，下一个开口说话的是正在把墓碑涂成灰色的住田。
“真是单调的工作啊，脑袋闲得慌。不能说点什么有意思的话吗？”
“没什么有意思的……”
上木原立刻反应过来。
“勇，你给我把‘上木原’说十遍！”
“诶？上木原……上木原……，上木……”
正在住田拼命地重复的时候，上木原伸手指着自己。
“我是谁？”
“……上木原”
什么有趣的事情也没发生。仓知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寻找哪里有说的不一样。
“等一下，刚才哪里有说错的地方吗？”
“我就是想让他说说看而已。”
“哈啊？！”
发出抗议声的是无辜遭殃的住田。
“但是这么一来就能证明我的姓一点也不拗口了。勇一次也没咬舌头，没把我喊成披萨也没喊成膝盖。仓知，你不是因为我的姓拗口才喊我名字的，是因为你想喊才喊的！”
仓知再次发出重重的叹息。
“什么啊你这逻辑，话说回来，你想用这个来证明我什么啊？”
上木原陷入沉思。被连累证明这无聊理论的住田试探般地出声。
“嗯，爱情？”
“……我明白了。”
“你承认了？”
“以后不会再喊你名字了。”
“等！等一下啊！不，不是爱情，是讨厌！厌恶，嫌弃！敌意！”
“笨蛋！那算什么啊”
觉得上木原焦急的表情有点可爱。搞不清他究竟是有多在意自己喊他的名字，觉得很好笑的仓知放松了面部。
发出‘唔’的一声，仓知笑了起来。
情绪波动的时候，觉得支在地板上的左手似乎抖了一下。
和对面的男人视线相交，上木原一动不动地看着笑出声来的仓知，瞪大了眼睛。
“诶，怎么回事？刚才仓知笑了吗？”
听到住田的声音，如气球般飘浮的意识总算找到了着陆点，降落在平坦的地方。
深呼吸了一两次。仓知强硬地按捺住波动的情绪。
“我没笑。”
“什么嘛，真遗憾”
住田真心感到遗憾似的说着。仓知接着发话。
“……行了，说话的时候手也别停下。你不也是牺牲了宝贵的时间来准备文化祭的吗？”
“啊……嗯，不过也是在没有打工的日子啦。话说仓知你平时回家之后都做什么呢？”
“学习。”
“诶，仓知也会学习的吗？！”
“为什么要那么惊讶啊？当然要学吧。没法听课的份要在家里补回来的。”
“呜哇，好认真！还以为你什么都没做就能考得很好。现在我超级佩服仓知啊！”
似乎被住田擅自过分抬举了。
上木原也趁机插嘴。
“仓知就是那种……考试的时候说着‘我什么都没复习啊~’‘我也是我也是’的人！”
“那要怎样做出‘我在用功’的表情才好啊？因为准备文化祭我的时间减少了很麻烦啊，但是如果偷懒又要有人说三道四了。”
托鬼屋的福，扮女装的事也泡汤了。
没能让仓知成为笑柄，邻座的宫木一脸扫兴的样子，又多了个找麻烦的借口，想起来就觉得心烦。
“不过没跟宫……在一组不是很好嘛，那家伙是扮鬼组的吧？”
不知道是觉得每天干活很烦，还是觉得扮鬼很有趣，宫木的小团体都选择了在文化祭当天扮鬼。
想起放学回去的时候仍没闹够似的宫木，果然还是很不舒服。
“要期待一下当天吗？我们这边该做的都做完了，就悠闲地检查一下鬼组的表现吧。”
“等等，你可别给我闹事啊！”
无谓的逞强，就只能制造无谓的争端。
住田表情急切地说。
“你啊，迟早会在睡着的时候被人捅一刀！”

十月中旬的时候，仓知开始在保健室接受照顾。
“还是躺下来吧，等头晕的时候再赶过来就来不及了。”
好像在看护入院患者似的坐在床边，穿着白衣的优一说。
仓知是在下午课间休息的时候来到保健室的。当然并不是担心睡着了会被人捅一刀。今天从早上开始睡意就不断袭来，自己也明白在这种状态下坚持上课也没什么意义。
“都是因为不吃药的日子增加了，困得不得了……抱歉了优一哥。”
就算再怎么被学校宽限，也不能总在教室里睡觉。否则被宫木那样的家伙当成眼中钉也是没有办法的。
优一微笑着转动转椅靠近过来。
“你就尽管放心的使用这里吧，床总是空闲的。”
保健室里有两个床位，确实现在只有仓知在使用。房间里只有优一和仓知两人。
由于睡了一会儿的原因，感觉头脑清醒多了。
刚来的时候困得坐着都能睡着了，没有余裕细看，现在重新环视着室内，才发觉以前破败的房间变得热闹起来了。
窗边放着高高的观叶植物，桌子上摆着转运的吉祥物。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优一领域的保健室，让仓知意识到自己比印象中更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主动要求来保健室，优一的心情很好。
“馨，一起回家吧，我已经结束工作了。”
“这就走吗？有点早吧……才这个时间哦”
看了看房间里的时钟，现在还是第六节课的上课中。
“偶尔一次不要紧的。”
“但是参加部活的人可能会来这里吧？我们学校无论哪个部门都是粗野的男人，受伤的时候也很多。”
听到仓知的话，优一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有人受伤的话我也不可能放着不管……但是跟部活有关的时候，顾问老师会照顾的。从晨练到放学后一直陪着他们也不是我的本意啊”
“那么……优一哥为什么要来这所学校呢？”
不小心把一直很在意的问题问出口了。
答案和自己预想的一样。
“为了你。”
“……果然，那么转任也是为了我吗？优一哥，我明白你很关心我的病……”
“我担心你啊！你来这种粗野的高中。所以我想和你在同一所学校的话……”
“如果是那种理由的话，我希望你不要这样。我并没有后悔，这是我自己决定选择的高中哦。”
即使看到优一变了脸色，也必须跟他好好讲清楚。
仓知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正因为这种想法所以他很少向别人求助，希望至少上下学能自己走，于是选择了最近的高中。
“是因为上木原的影响吗？”
看到优一苦着脸做出意想不到的反应，躺着说话的仓知把头从枕头上抬了起来。
“为什么是因为那家伙啊……”
“因为你在和他来往之前都不是这样的吧，也不会选择上这种高中。你可是很认真，稳重又老实……”
“我长大了哦。我也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大人了。自己的身体必须自己想办法……优一哥你也知道我初中时候的事吧？那时候过得更压抑！”
“这也是他的影响吗？”
“诶……”
“你不是会这样跟大人还嘴的性格。”
才没那回事，自己又不是人偶。就算不还嘴，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把这种想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而已。
而且现在，自己也有自己的主见。
没法跟他沟通了。在优一眼里，自己恐怕还是初次见面那时，长着和母亲相似的脸，人偶般被他抚摸头顶的少年吧。
极力忍耐不让自己的脸变得扭曲，仓知单手支撑着坐起身来。
“优一哥，以前我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那家伙啊？”
面对仓知直截了当的疑问，白衣男人的视线不知所措地游移着。
“他……他品行就很不端正。我不认为他适合做你的友人。就在最近，还有老师说在深夜的繁华街上看到上木原。第二天跟他确认的时候虽然被他撇清了，但是应该没有看错……”
“但是他本人并没有承认吧？而且就算乔再怎么样，也用不着连他的人格都否定吧。”
说实话，上木原的品行就连仓知也觉得不靠谱。不过这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
“你才是，为什么那么护着他啊！”
被优一反问回来，仓知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因为……是朋友。”
“但我觉得你和他并没有那么意气相投。”
“朋友……并不都是性格相似的人才可以成为朋友，也有因为对方跟自己不同反而被吸引的时候，优一哥和松谷哥，在我看来就很不一样。”
一眼看过去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大概是无话可说了，优一沉默下来。
“优一哥，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不要都觉得是别人的错。我来到这个学校也是一样，全部都是我自己的责任。”
“但是，就算你精神上再怎么坚强，也有回避不了的事情吧。因为你的病……”
这次马上被反驳了。还以为他多少听进去了一点，却还是老样子，一个劲儿地渲染险恶色彩。就在这时，入口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老师！”
飞奔进来的是穿着体操服的女生。从绿色的体操服看来应该是一年级的学生。
“打扰了，老师能过来一下吗？有位同学在课堂上扭了脚……”
听到女生急切的声音，优一也没法无视地站起身来。
“我去一下。”
连点头的时间都没有，男人就不耐烦地转身跟女生一起走出门外。
仓知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回去上课，至少参加了课外活动和扫除再回去。
可是由于刚才松了口气的原因，本来清醒的眼睛，放松身体再次躺下的瞬间又睁不开了。

当仓知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熟悉的脸。
“大白天在床上睡觉，真是天堂啊！”
住田喊了声‘接着’就把书包扔了过来，上木原也跟他一起来了。
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时间课外活动也好扫除也好都已经结束了，夕阳正从窗外照射进来。
“抱歉啦，你们特意过来接我吗……”
刚刚自以为是地和优一说了那些话，接着又给人添麻烦了。仓知摇了摇还有点迷糊的头，从床上坐起身来。
住田看着仓知突然发出急切的声音。
“仓……仓知！那是怎么回事？”
“诶？你在说什么……”
住田的视线落在右边的额角。仓知抬手摸了摸，感触微妙地跟平时不太一样。
往下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
衣服和床单上散落着黑色的头发——
“诶？块状脱发吗？”
“不是，是被人剪掉了头发。”
上木原冷静地打断住田惊恐的声音。仓知看向上木原，发现他的表情比住田还要僵硬。
右侧的头发有一缕不自然地被切断了。仓知站起身在保健室内的镜子前确认着大概是用剪刀干脆地剪掉的头发，怔住了片刻。
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在人睡着的时候剪掉头发，这是明显的伤害。
下次说不定就是便鞋被藏起来，或者教科书被撕破之类的事吧。就伤害等级来说被剪头发也许还更好一点。
“这也是我自作自受吧。”
“仓知，你说什么啊！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呢？所以啊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树敌！”
住田显得比往常更加慌乱。
多亏是这两个人来叫醒自己，还好不是被优一叫醒，否则刚说完那种话之后就看到这种事发生，又会吵起来了。说什么果然这样不行吧，说不定还会劝自己转学。
他可能又被参加部活的学生叫出去了吧。趁优一不在的时候赶紧离开保健室。因为自己的书包已经被带过来了，可以不用回教室就直接回家。
为了不引人注目，头发被剪的仓知夹在两人中间走到了车站。
大声主张自己是正确的住田，自说自话地开始制定对策。
三人在一个人影也没有的站内自行车场讨论着。
“问题是要怎么跟宫木提起这件事呢？直接去问他肯定不会承认的，保健室里也没有监视摄像头……”
住田已经断定了犯人，仓知歪了歪头。
“等一下，为什么就只怀疑宫木？保健室是自由出入的吧”
“因为是他才不奇怪吧？那家伙可是有动机的，在教室你被你那么羞辱，他有憎恨你的动机！”
“那也不至于恨得剪我头发吧？再说吵架结仇的话还有很多其他人。因为我的病吵过架的有田中和河野，跟后面座位的渡边由于作弊事件也有过冲突，因为他每次都偷看答案我就故意写错，交卷的时候再改正。对了生活指导的加藤偷看从班上没收的写真杂志一脸淫笑的时候也被我提醒过……”
即使对方是老师，仓知也毫无顾忌。
“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无话可说了的住田呆呆地看着仓知。
“你这样根本就没法锁定嫌犯啊！对了，时不时在校门口转悠的那人……那家伙绝对不普通！一般哪有男人会跟踪男人的啊！”
住田再次很有气势地断定。站在仓知对面，平时只要在一起就会很活跃的上木原，却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
从在保健室看到头发的时候开始，上木原的样子就一直很奇怪。朝他瞥了一眼，只见靠在自行车座上的男人一脸可怕的表情。
“上木原，你的意见呢？”
“诶？”
“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着他的脸色问了一句，上木原开口说道。
“女装吧！”
“哈啊？”
“天生的GAY什么的是不可能存在的吧？但是你却连男人都能煽动起来所以很危险！”
“……然后呢？”
“如果女装的话就可以软化敌人的态度，不管怎么说本以为是女人结果发现是个男人，这种打击都是很巨大的。如果认为你是个美少年，就等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男人，知道对方是男人仍不肯放弃的家伙，事先就已经跨越了高难度的门槛，精神也已经被强化了啊”
说得天花乱坠的奇思妙想。
他就是在认真思考这种事才那么安静的吗？
“真是高明啊。在几乎跟男校差不多的咱们班搞女装？那样子更显眼好吗？”
“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不可能那么做吧，白痴吗你！”
这种日常对话模式又开启了，住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帮哪边说话才好。
“不管穿不穿女装仓知都会很显眼啦，本来就是嘛，以你的偏差值想去哪所学校都没问题，却只参加这所学校的考试，肯定会让人觉得不爽啦”
仓知盯着住田的脸。
犹豫着该怎么说的时候就开了口。
“要说这个的话，除了我以外也有别人吧。”
“诶？还有这样的家伙吗？”
住田感到不可思议般地歪着头。